凤凰光伏网报道

中国光伏圈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话说自2000年,光伏产业在神州悄然崛起,并快速取得飞跃式发展。新的行业造就一个新的江湖,各路英雄好汉纷纷杀入战场,在经历一场场刀光剑影之后,光伏江湖最终涌现出四大绝世高...

中国光伏圈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2023-01-04 1599 OFweek太阳能光伏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话说自2000年,光伏产业在神州悄然崛起,并快速取得飞跃式发展。新的行业造就一个新的江湖,各路英雄好汉纷纷杀入战场,在经历一场场刀光剑影之后,光伏江湖最终涌现出四大绝世高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东邪-天合掌门人高纪凡,西毒-赛维掌门人彭小峰,南帝-尚德掌门人施正荣,北丐-英利掌门人苗连生)。他们坐镇一方,号令江湖。而今,光伏武林中再次风起云涌,人才辈出逐鹿中原,四大高手的的地位能否保住不得而知,然而在非同往常的2012年他们注定要经历一场人生的淬炼。
 
一、东邪高纪凡:以不变应万变
 
作为光伏武林中的东邪,高纪凡算是出道最早的一个了。1992年,南京大学硕士生高纪凡回到故土常州创业,成立常州天合光能有限公司。当他获悉到2010年,美国要在商住建筑、办公大楼安装100万套太阳能光电系统进行屋顶发电时,高纪凡敏锐地感到:利用太阳能技术打造天人合一的人居环境,市场前景和社会效应都无可估量。
 
1997年底,常州天合应运而生,1998年初即从日本引进生产线,用最快的速度开始了铝板幕墙的大规模生产。2006年12月,天合光能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并于2007年6月成功引入资本。
 
纪高凡

东邪高纪凡
 
2001年1月,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节目中播出了一条新闻:常州天合光能有限公司成功研制出我国首座“太阳房”。这实际上是4个多月前的一桩“旧闻”。因为国际奥委会官员到北京考察奥运会筹办情况,中央电视台记者专程从北京赶到常州调片,在国际奥委会官员抵达北京的当晚,作为中国开发新能源的成功范例,和“绿色奥运”精神的具体体现,被再次重点播出。
 
这座所谓的“太阳房”,即“太阳能源建筑系统”样板房,将太阳能光伏发电功能和建筑材料结合在一起。室内没有一个外接电源,所有电器全靠太阳能光伏发电。完全达到了国际上“零能建筑”的指标。被中国世界纪录协会认定为中国第一座太阳房,创造了新的中国纪录。这是中国太阳能建筑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也是高纪凡在他的氟碳铝板幕墙事业如日中天,企业正以50%的高速度超常规发展的时候,做出的又一个出人意料的抉择。
 
那时铝板幕墙作为建筑外墙新宠,处在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蜜月期。高额利润和巨大的市场需求吸引为数不少的企业正改弦更张,拼命地向这个行业聚集。高纪凡和他的企业作为行业排头兵,已拥有很高的资信度和很大的市场占有率。而他却要另辟蹊径。做企业的人怎能放着大把的现钱不挣,去搞那还是雾里看花、前景不明的光伏发电呢?而且,那是一个电供大于求的年代,电网上现成的电还卖不出去,谁需要你开发不知性价比如何、有无市场竞争力的太阳能光伏?
 
虽然几乎没有人理解、支持,但高纪凡坚信自己这一步棋没有走错。他早就意识到,行业迅速膨胀的结果将是市场的迅速饱和,企业发展空间将越来越小,恶性竞争将日趋剧烈。何况,他的转产并不完全是重打锣鼓另开张,而是在现有产品的属性上进行逻辑延伸,即在建筑外墙上再增加利用太阳能光伏发电的功能。这不仅能继续发挥优势,保持“第一人”的地位,还能有效避免雷同,从恶性竞争中突出重围。这不仅不是对本业和优势的背弃,而是进一步的发挥和提升。
 
目光锁定太阳能光伏,支撑最终决策的资讯便源源而来:克林顿在美国实施“百万屋顶计划”———到2010年,全美的商住建筑、办公大楼安装100万套光电系统,利用太阳能屋顶发电;“世界太阳能高峰会议”倡议在全球无电地区推行利用太阳能发电的“光明工程”;我国政府提出到2010年,要利用光伏发电、风力发电和小水电技术解决2300万边远地区人口的用电问题,这就是科技型企业家脑、眼、心并行的优势。
 
高纪凡认为,他从书斋和学历中获得的收益,并不仅仅只是“理学硕士”的头衔所标志的专业背景。更重要的是多年寒窗苦读,培养训练出来的思想方法和运作能力。读书使他有了开阔的眼界,开放的胸怀,使他具备了从纷乱复杂的矛盾中理清头绪,明确方向的分析力、洞察力,以及审时度势,把握机遇、当机立断做出抉择的魄力和能力。
 
人们早就注意到了这样一个现象,投笔从商的书生不少,但真正成为大家的不多。其中一个原因是知识分子们很难跳出就知识论知识,就技术谈技术的窠臼。而高纪凡跳出来了。他用市场的眼光看技术,用技术的价值分析市场。不仅能对和他的专业紧密相关的产品做出决断,同样也能对专业以外的产品和产业进行分析和判断。所以他不仅在产品研发中,而且在市场把握上,都措置自如,游刃有余。
 
作为底蕴最为深厚的四大名剑之一,常州天合成长的步伐可谓稳健。面对美国“双反”,高纪凡第一个站出来喊不!
 
经历了2011年的产能过剩而导致的亏损后,行业会进一步的整合;而未来光伏企业的成功将取决在品牌、创新,和全球领导力的三方面。他认为中国国内光能市场仍有很大提高空间,东部滩涂电站应该和西部电站同步发展,来满足光伏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对于光伏行业必将要进行的整合,面对市场对前景过度的乐观,高纪凡却非常的冷静,明确表示:中国光伏行业的整合需要三年。
 
在近日公布的2012年第一季度财报中,天合光能亏损3000万美元,是光伏巨头中亏损较少的一家,在悲惨的2011年天合光能也各显神通,成功的控制住的亏损数额。最重要的是,在经历了如此多的风云变幻后,英利、尚德电力和赛维LDK都不乏各种负面消息,唯独高纪凡的天合光能一直四平八稳,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有海纳百川,吐纳天地的雄心壮志。
 
他高貌不惊人,思想前卫,敢走“邪门歪道”。引领我国氟碳铝板幕墙和光电建筑两个产业发展之先河,研发出首座BIPV的太阳房,拥有行业第一个新能源研究院,以始终不变的创新应对万变的市场,在太阳能大型光伏电站研发上独步武林。最重要的是,他像武林中的东邪一样,有一个非常清纯且热衷环保的女儿,在富二代被猛烈抨击的当下,可谓一朵奇葩!
 
二、西毒彭小峰:灵魂没有跟上脚步
 
作为国内光伏巨头的赛维LDK一度因其秒杀人们眼光的扩张速度,如同史前怪兽的庞大身躯,以及大手笔的资本运作受到业内外人士的极大关注。作为这家企业的掌舵者—彭小峰曾一度问鼎中国新能源首富的桂冠,其造富的速度羡煞众人。
 
可是时过境迁,市场风云变幻,如今的光伏产业早已褪去早先的风华,普罗为平常人家的女子。伴随着不断传出的赛维负面消息,赛维被认为是国内光伏巨头里最先倒闭的一家,彭小峰也风光不再。
 
彭小峰1975年出生于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的一个小山村,1993年毕业于江西外语外贸职业学院国际贸易专业(以前叫江西省外贸学校),200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EMBA。据彭小峰本人说,他当时是的成绩是全县第一,之所以选择去江西省外贸学校读中专,是因为家里没什么钱,读中专可以很快毕业出来赚钱。
 
在江西省外贸学校毕业后,彭小峰在江西吉安外贸局工作了一段时间,1997年,22岁的彭小峰怀揣赚学费出国留学的梦想,只身前往苏州创业。2004年,创业7年后,彭小峰旗下企业出口额超过10亿元,员工膨胀到近万人,完成了从2万到上亿元的资金积累,成为亚洲规模最大的劳保用品生产企业。彭小峰白手起家,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财富积累。
 
彭小峰

西毒彭小峰
 
2007年,赛维LDK登陆美国纽交所,创造了中资企业在美最大IPO,彭小峰以高达270亿的个人资产荣膺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第六名,并登上中国新能源首富的宝座,2008年个人财富更是猛增至400亿,成为闪亮的财富新贵。彭凭借犀利的投资眼光,令人惊骇的融资能力和狠毒的扩容步伐,率先引领LDK自身垂直一体化发展,傲视武林,彼时被誉为光伏界的西毒。
 
但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赛维LDK无疑是“破产呼声”最高的大公司。过去两个月,在经历了裁员停产、债主堵门和破产传言等一系列负面风波后,处于风暴中心的董事长彭小峰已经焦头烂额。两位在过去一个月见到彭小峰的朋友都说,他话少了,整个人看上去比较苦闷。在光伏界,施正荣是典型的技术实力派,苗连生则是足球营销天才,而彭小峰被认为是不折不扣的资本运作高手,赛维LDK从成立到现在,也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但是这一次他可能真的没有奇招可出了。
 
2012年4月30日,赛维公布的2011年第四季度财报显示2011年第四季度赛维总计亏损5.887亿美元,负债总额60亿美元,负债率达到87.7%,这已经是2011年赛维连续亏损的第三个季度了。而分析人士对赛维仅有87.7%的负债率表示深刻的怀疑,尽管这个数据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信号。原因很明显,当新的技术和市场价格变动出现的时候,原有的固定资产折旧率都已经失去意义。不少客户已经开始拒绝采购来自赛维的产品,欧洲的银行拒绝为采用赛维的电池板的客户提供贷款。
 
过去几个月,彭小峰成了各路供应商、客户、银行和媒体苦苦盯梢的对象,这家江西省的第一家美国上市公司和第二大纳税企业,如今正濒临走投无路的边缘。而5年以前,彭小峰头顶上还顶着中国最年轻的新能源首富以及中国“光速神话”缔造者的光环。但如今,当光伏行业步入低迷周期,财务状况持续恶化的赛维正成为全行业“破产呼声”最高的大公司。虎视眈眈的同行为了增加生存机会,正翘首期盼着这家行业巨头的倒闭。
 
赛维的股票从最高峰的72美元一度跌落到2美元左右,最近更是一路下跌,已经跌破2美元,投资赛维股票成为一大梦靥。赛维高达60亿美元的债务,以及高达87.7%的负债率(这个还有待商榷,实际可能远高于此)意味着其每年需要偿还银行的利息就达2亿-3亿美元。业界不相信,在市场如此惨淡的情况下,赛维有能力依靠经营收入偿还利息,更不用说偿还债务本身。事实上,即使在2010年光伏行业还异常火爆的时候,赛维每个月偿还银行的利息已经远高于其支付员工的工资数额。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赛维之所以能够创造早期的神话,并非来自于其雄厚的技术实力,而是资本市场的运作。当市场需求远大于供给时,这种模式可以快速的介入市场,确立自己的地位,甚至树立起一定的壁垒。但是当行业危机来临的,这种做法的后遗症将可能摧毁整个公司。
 
虽然彭小峰表现出对分析师的不屑,认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对过一家伟大的公司,并自比现在行业看赛维,就像10年前看乔布斯。“这次比金融危机时好多了”,他对外界放话说,“因为我处理危机的经验更丰富了”。但是,很多人认为他没有搞明白,赛维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并不仅仅是市场的急剧变化带来的,赛维自身存在的问题才是根本。诚如一位光伏界的知名人士所说,危机不是市场带来了,而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很多人认为彭小峰这一次是“真的扛不住了,赛维可能真的要倒了”。
 
在业内,赛维LDK一直以规模和速度闻名,其高负债高增长模式的成功有赖于行业一直处于上行周期,但当市场迅速反转,特别是在欧债危机和行业下行周期等系统性困境面前,背负巨债的赛维变得难以驾驭。彭小峰的个人资产也从最高时的400亿下降到现在的15亿,缩水幅度不可谓不大,因此有人形容他为“昔日能源新首富而今危机屌丝男”。虽然有点偏颇,毕竟在当今中国身价能够达到15亿的人还是屈指可数的,但是前后的反差确实非常之大。
 
赛维2010年12月10日将本金总值3亿美元、票面利率4.75%、2013年到期的可转换高级票据转换为本金总值3亿美元、票面利率4.75%、2013年到期的可转换高级票据和现金对价(60至85美元)两部分,即“交换对价”由“新债券”和“现金对价”两部分组成。而这价值100美元的债券目前的市场价格已经跌至36.534美元。
 
有传言指出,赛维已经申请了破产保护,但却被江西省政府驳回,因为江西无法承受这样一家大企业的倒掉。国外投资机构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赛维LDK财务上实际已经破产。虽然彭小峰对外界关于赛维的言论显得不屑一顾,但最终还是要吐槽:为什么一直盯着赛维不放。有人说,彭小峰走到太快了,以至于灵魂没有跟上脚步。现今,焦头烂额的彭小峰必须尽快找到公司破产的最好办法。
 
三、南帝施正荣:枪打出头鸟
 
施正荣毫无疑问是中国光伏界一顶一的人物,尽管中国光伏教父和亚洲硅王的桂冠分别被杨怀进和朱共山揽入怀中,但是施正荣的光芒却告诉世人,虚名仅仅只是虚名。他在光伏江湖中南帝的地位暂时还没有人能够撼动。
 
相比于赛维LDK的光伏神话,技术出生的施正荣显然要稳重的多。他2000年从澳大利亚回国创立无锡尚德,2005年尚德在纽交所上市,他以149亿元的身家成为当年的中国首富。。作为业内第一个光伏博士头衔的掌门人,他不断推进尚德在技术领域的创新,也引领尚德创造资本神话,打造了一个光伏帝国。
 
曾经,在收到产能过剩“禁令”之后,无锡尚德仍然计划给美国联邦政府大楼的外墙披上太阳能电池板。这个“太阳王国”用了不到10年时间,就成长为全球领先的太阳能组建制造公司。王国的领导者施正荣,则头顶着“光伏界的比尔·盖茨”、“可拯救世界的50人”等称号。47岁的施正荣使中国光伏产业与世界水平缩短了15年。
 
不断占领旧金山机场楼顶、长野住宅屋顶,甚至用于干燥阿尔萨斯平原上的畜草,尚德的产品已经贡献了全球市场份额的10%。虽然在位于德国南部的欧洲太阳能之都弗莱堡,有人提起“SunTech”和施的名字时,不见得很友好。
 
核心技术,全球财政补贴以及地方政府的鼎力相助,这是施正荣的制胜法宝。尚德的成功带动了一大批本土光伏企业,施正荣划定的起跑线为中国光伏业赢得了时间和机会,也埋下了无序竞争产能过剩的祸根。直到金融危机来袭,大多数光伏企业乘坐“过山车”跌到了谷底。
 
曾经,施正荣努力以正视听,说明多晶硅产能过剩是个伪命题。其实正是他最早提醒国内同行。他警告说,如果中国的光伏业者再不注重品牌建设,不注重商业模式的建设,最后只能重回到“国人喝汤,洋人吃肉”的境地。而此前,中国一跃成为光伏产业的最大生产国,占全球总份额从7%到44%,仅用了四年时间。
 
施正荣

南帝施正荣
 
然而,在2011年尚德曾经遭遇“三重门”,声誉一度跌落到最低谷。2011尚德电力全年亏损全年净亏损10.067亿美元,使得尚德电力的掌门人,曾经像娱乐明星一样受到崇拜和追捧的施正荣也处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甚至连国外的投资者都非常困惑:为什么尚德的组件卖这么贵,还会亏损这么多钱!
 
近日,尚德电力2012一季度的财报公布,报表显示在2012年第一季度尚德亏损1亿3300万美元。比国内其他光伏巨头要稍微好一些,但是这也足以让市场分析人士感到困惑:尚德到底怎么啦?施正荣博士显然无法应对如此多的质疑,“祈求”媒体多发发慈悲,多给光伏行业一些鼓励。曾经风光无限的大佬,面对惨淡的市场,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江湖,就是如此多变,曾经的南帝似乎正在遭到光伏武林的围剿。
 
四、北丐苗连生:回归屠夫战术
 
在中国的光伏界,苗连生可谓是一个了另类,他就像是《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一样,功力深厚、特立独行,与其光伏界北丐的名号不谋而合。这可能跟他的经历有关系。苗连生13岁参军,成为解放军某部司令员的司机、警务员兼秘书,先后参加了抗美援越和对越自卫反击战。复员后,不安分的苗连生转业下海,成为中国民营经济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他从经营保定第一家化妆品公司起家,生产过绿色蔬菜,做出了保定第一桶弱碱性电解水,开了保定第一批KTV,甚至还当过几天包工头。当然,他还是中国太阳能光伏产业的第一批拓荒者,于1998年创立了英利新能源有限公司。
 
施正荣一直执着于用知识改变命运。而没怎么读过书的苗连生则经常开玩笑说自己应该属狗,因为他具有极其灵敏的商业嗅觉。早年代理化妆品时,他就总结出:“中午招呼客人不要太热情,人都忙着吃饭,没心情买东西,晚上则要使上所有力气。尤其是对逛街的小情侣,女人看中了,男人就得掏钱。”在这些看似低端的商业运作中,他已表现出日后成为出色商人的气质:精明强干,能游刃有余地达到目的,敢于尝试也敢于放弃。
 
2010年6月11日在南非拉开帷幕的世界杯,首次出现在赛场广告牌上的中文“中国英利”让众多球迷好奇,第二天,“中国英利”就成了搜索引擎上的热搜词,因为这是世界杯80年历史上首次出现中国赞助商的名字。
 
见过苗连生的人如此描述这位河北首富:身高1米8多,皮肤黝黑,大嗓门,行动敏捷,肢体语言丰富。苗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别人没做的我先做,别人都做的我不做!”
 
对于英利赞助世界杯,欧洲一家太阳能网站如此评论:当南非世界杯的最后一粒进球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时,在这个世界上,人们一定会把太阳能同一个来自中国的企业联系在一起那就是英利。
 
苗连和英利出名除了他们疯狂的足球营销,更多的还是其狠毒的低价策略和提供全产业链产品著称,在全球光伏产业陷入寒冬的2008年,其销售太阳能电池组件281兆瓦,在全球排名第六,是中国唯一一家达成年初目标的光伏企业。其年收入达85亿元,利润13.5亿元,比2007年翻番。
 
苗连生

北丐苗连生
 
苗连生的行为,在中国企业圈也激起了波澜。
 
近日,爱国者的掌舵人冯军在微博上表达了他对苗连生的仰慕,“您见过与1.1万名员工每个人都谈过话,无论刮风下雨每早都站在工厂门口向他们问好的企业家吗?他就是本届世界杯中国唯一的高科技赞助商、英利集团的创始人苗连生。他每天坚持与员工一起上早操、学英语,创造了太阳能光伏产业奇迹的他,至今仍旧住在创业时的厂区里,与工人们同吃同住同劳动。”
 
苗连生面对质疑时,呈现给媒体的是异乎寻常的坚定:“对于我们来说,此次世界杯赞助的机会来得正是时候!我们相信,英利一定能够充分利用赞助优势,为世界杯足球赛贡献自己最大的力量,同时推动我们的品牌建设和市场营销活动,使这次赞助成为一个双赢的活动。”
 
苗连生对媒体坦陈,英利赞助世界杯,还有另外一重意义:“虽然退伍20多年了,但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一名军人,身上有一种责任感。”这种责任感对苗连生来说,是让中国人在世界舞台上扬眉吐气。
 
苗连生把发电价格从“地板价”降到“地窖价”直至“地狱价”,各种指责电话、媒体报道、网络发帖一时将他淹没在口水之中。苗连生依然保持“向我开炮”的战斗情绪,虽千万人吾往矣。“同行做不到,只能说明他们研发管理、成本控制做得不行!这种事总得有人当靶子,我们当时是想传递给政府和老百姓这样一个信息:太阳能发电的价格并非高不可攀。”
 
能有此底气,是因为苗连生“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有过15年军旅生涯的苗连生深信毛泽东的战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早在2007年9月,他就已着手秘密筹建硅料厂。为防止供应商知道后发难,苗连生仿照红军长征时的叫法,给这个部门起名叫“筹粮处”。这个过程是保密的,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企业所有红头文件都没有出现过这个部门。员工只知道许多国内外专家在“筹粮处”早进晚出,但没人知道“筹粮处”究竟在做什么。
 
苗连生办公室的墙上挂有一幅毛泽东的《六盘山》:“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在“拥硅者为王”的历史时期,有了自己的硅料厂,苗连生长缨在手。2009年的德国汉堡展会上,苗连生大手一挥,语惊四座:“全球行业内的价格制定权在我这儿,只要我英利不涨,谁也涨不上去。”
 
苗连生在军队里度过了整个少年和青年时代,耳濡目染,笃信军队式管理的执行力、机动性和灵活性。他说:“盛产全球500强CEO的美国西点军校从二战前就开始学习《孙子兵法》,在2002年,还将毛泽东《论持久战》引入其教材体系。”
 
苗连生可以让一万多名员工真正做到令行禁止。为确保英利的6个生产环节的60个工序,每一个环节都高度稳定且步调一致,他一人统领着公司的一切要务,亲自招聘面试每一个员工,并一手缔造了一个类似军队的企业文化。
 
这个企业的家庭族谱中,只有苗连生一个人被称为领导,其他高管一律被以“总”冠姓相称。看到苗连生的丰田越野驶来,员工会顿时像上了弦的表一样紧绷起来,不苟言笑,蹲在路边休息的保安会像遭到电击一样立即弹跳起来,就连高管也会面露紧张。
 
英利的一名高管告诉记者,苗连生根据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策略自创了一副对联: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当尚德2008年在洛阳建成中西部最大太阳能电池生产基地时,苗连生也曾“走西口”去西北四处考察,但他一亩地都没要,而是去了海南,为打开东南亚市场布下关键的一枚棋子。
 
在金融危机来临时,苗连生没裁一人,很快打出了应对危机的三大战役:针对海外销售的阻击战,针对资本融资的进攻战和进一步确保市场占有率的攻坚战。施正荣则严阵以待光伏产业的严冬,裁员10%,他在金融危机面前表现得更多的是一种忧患意识之下的保守和谨慎。
 
今年3月,英利以超低报价每瓦人民币5.18元,争取到中国国内宁夏30百万瓦(MWp)光伏组件标案订单,由于价格明显过低,让同业相当讶异,然中国国内光伏业者透露,北京日前某项20MWp标案得标金额可能更低,若扣除17%增值税,该报价已与近期中国国内一线光伏大厂在欧洲报价相当,显示光伏组件厂打算欧洲、中国国内市场通吃,以确保出海口。
 
但另一个事实也无法忽视,2011年英利绿色能源亏损5.098亿美元,一季度亏损4500万美元,亏损的额度也跟其如日中天的名声一样大。尽管苗连生仍然在扮演其价格屠夫的角色,苗连生甚至还开创了“混合经营模式”,英利集团成立绿子食品有限公司负责橄榄油的运作,“绿子”牌橄榄油今年上半年将推到北京、天津、石家庄、保定等华北地区市场,上百姓的饭桌。
 
苗连生1998年创立英利,1999年建成我国首条多晶硅电池线,他的企业俨然是一座兵营。2007年天威英利在纽交所上市。他豪言“别人没做的我先做,别人都做的我不做!”2010年一招“飞龙在天”,英利成为第一家赞助世界杯的中企,让英利名满江湖。但是洪七公终将越来越老,而光伏武林中人才辈出,即使拥有北丐的威名,也得警惕那些“彼可取而代之”的后起之秀。
 
古语有云,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在风云激荡的光伏行业,能领几年风骚已经实属不易,四大名剑还会叱咤光伏武林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中神通:亚洲硅王的大手笔
 
2012年春节前不久,朱共山到菲律宾、越南等国考察,谈妥了多个能源项目,这位“光伏大佬”显然试图布局东南亚。
 
54岁的朱共山是位极为低调的中国民营企业家,几乎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他曾是中国的“民营电王”,在五大电力集团的夹缝中建了二十余座电站;他于2006年才进入光伏产业,却在短短5年间发展成为了全球多晶硅和硅片行业老大,并以160亿元的身家成为2011年胡润新能源首富。
 
现在朱共山执掌的保利协鑫市值逾400亿港币(约330亿元人民币)位列全球新能源企业之首。几年前的新能源巨头——无锡尚德和江西赛维,已经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前者甚至陷入破产传闻,后者则在艰难过冬。
 
保利协鑫与保利集团渊源深厚,现在的大股东是朱共山,第二大股东是中投公司(持股近20%);这种股权结构,本身就使保利协鑫带有某种特殊的色彩。
 
朱共山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如何掌控这家公司的呢?
 
朱共山

中神通朱共山
 
央企伙伴
 
在涉足光伏产业10年前,朱共山对外界讲得最多的是,为什么他的火力发电厂不冒黑烟。
 
朱共山是电力科班出身,出生在苏北阜宁县东沟镇农村,在家排行老三,他的发家史在家乡近乎被神化。
 
朱共山从1978年就开始在阜宁打拼,还做过售货员等工作。上世纪90年代初,他开始创业。先是在海外注册成立协鑫集团(壳公司),以外商身份在内地找项目。其第一个项目,是在太仓建了一个热电厂,即1996年成立的太仓新海康协鑫热电有限公司。
 
这一公司由朱共山与香港新海康航业投资有限公司共同投资成立,而后者的大股东,是保利集团的全资子公司“香港嵘高贸易有限公司”,持股65%。也就是说,朱共山初次“出山”,就和央企保利集团站在一起唱大戏,这也是保利协鑫公司名称的由来。
 
彼时,第一个热电厂项目曾因资金问题被迫停工,幸运的是,朱在后来得到了一位“贵人”的帮助,算是逃过一劫。
 
朱共山性格豪爽,他在短时间内打通了江浙人脉,开始在这两省的二三线城市及经济开发区建立工业配套电厂,主攻垃圾发电、生物质能等环保再生能源电厂。十年间建造了二十多家电厂,被坊间称为“民营电王”;他将电厂资产打包,在2007年把保利协鑫带到了香港主板上市。
 
“长单”之赌
 
2006年,朱共山决定进入光伏产业门槛最高的上游——多晶硅原料行业。他狠砸70亿元创立了江苏中能硅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简称江苏中能)。那个时候,国内光伏企业密集在海外上市,朱共山之所以区别于无锡尚德、天威英利进入上游,是出于市场竞争的考虑,更是因为他是个“大胃王”。
 
朱共山敢赌。江苏中能投产之后,恰好碰到多晶硅价格一路高涨的行情。但就在多晶硅异常紧俏的疯狂时刻,他决定利用多晶硅供不应求的机会与下游客户签订长期战略供应合同。
 
随后,江苏中能并没有乘机大赚500美元/公斤的现货利润,而是选择与客户签订利润相对要少得多的8年长期合同,合同价比现货价要低40%-50%,按照账目算下来,朱共山放跑了上百亿元的利润。
 
朱共山一直认为签“长单”是他在光伏产业打的漂亮仗,这一招为江苏中能在金融危机逆市扩产打下铺垫。当时多晶硅价格已经跌到了100美元以下,但有了这些“长单”,江苏中能在金融危机爆发后比其他企业的日子好过许多。
 
按照朱最初的设想,江苏中能将在美国或香港独立上市,但受金融危机影响,使江苏中能登陆日期一推再推,并最后导致上市未果。保利协鑫最终在2009年以逾260亿港元(折合人民币230亿元),收购江苏中能的全部股权,摇身变为新能源龙头股。
 
朱共山玩转新能源的效率之高与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2006年底才进入光伏产业,两年多就在全球多晶硅原料行业排行老三,2011年则成为全球最大;2010年,他又涉足硅片领域,只花了不足一年,就成为行业第一,不仅供应量占了全球约三成,成本更是业界最低。
 
难以复制
 
2011年1月,多晶硅行情还算不错,但到了3月底开始,太阳能电池相关报价一路走跌,由于欧债危机爆发,欧洲许多国家取消对替代能源的补贴,多晶硅价格又一次暴跌,甚至降到了前所未见的40美元以下。
 
为了安抚下游厂商,朱共山几次带队与客户谈判,采取的方式是降价、延长合同的方式,实现合同总价值不变的前提下减少硅料现货价格下降带来的损失。朱共山笼络了下游企业的心。
 
但他们有时并不买账,保利协鑫执行总裁舒桦曾在台湾受到尖锐的责问:“太阳能产业崩盘,你觉得保利协鑫是始作俑者吗?”
 
提问者是台湾大同集团董事长林蔚山,起因就是保利协鑫激进的低价策略。当时舒桦正在台湾国际太阳光电展夸保利协鑫的“大方”:“协鑫的做法是不需要客户开口的。我们主动会跟他们磋商相关问题,而不是说等他开口。”
 
与朱共山面相稍胖、行事沉稳的风格不同,舒桦清瘦精干。他依旧在台上微笑着说,协鑫的多晶硅生产成本2011年年底将降到20美元/公斤。他将皮球踢了回来:“你们该问的是,为什么其它公司做不到?”
 
从一出生就有央企保利集团参股,保利协鑫显然难以被复制,而更为吸引眼球的,则是2009年11月,中国主权财富基金——中投公司砸下55亿港元入股保利协鑫,取得20%股权,成为保利协鑫第二大股东。
 
中投的加盟不仅改善了保利协鑫的财务状况、减少了负债,更给朱共山带来了开拓太阳能电站的机会。2010年,保利协鑫得以进军美国两项光伏项目,这两个项目将全部由保利协鑫提供硅片生产的组件。
 
不仅如此,2010年上半年,保利协鑫获中国银行人民币100亿元的授信,在充沛的资金撑腰下,保利协鑫得以快速扩充产能。
 
保利协鑫一位内部员工和南方周末记者聊起保利协鑫的扩张模式,“老板敢押宝”和“有背景”是他引以为傲的两点:“北京有什么事都是保利出面。”朱共山进入东南亚市场也是由保利牵头。而在美国市场,则有中投公司“罩着”,保利协鑫在美国华盛顿州设立了全球化硅材料研发中心,这一机构主要是对海外技术进行吸收、转化从而实现自身的技术突破。“我们还在美国建太阳能电站,这都是学技术。”上述员工说,“当然,没有保利和中投,这些事是做不成的。”
 
朱共山认为,一家企业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是机遇和规模。他乐此不疲与央企合作,称自己“流着央企的血液”,他喜欢“国字头”,手下不少高管都来自央企或大型国企,其近年来的合作伙伴有中电投、中广核、招商局等。员工们说朱共山“到哪里都有办公室”。
 
喧闹背后
 
在三四年前,朱共山还被媒体称为“神秘人物”,随着保利协鑫规模日盛,外界对这位背景复杂的“大佬”都深怀好奇。《华尔街日报》曾发表《中国“国家资本主义”引起西方侧目》一文,直指中国以国家资本扶植朱共山,避开繁琐的审批流程,在15个月内即可开工生产,短短几年内就打造出世界最大的光伏企业之一。
 
但不管外界如何揣测,保利协鑫的扩张依旧在继续,2011年9月16日,朱共山牵手郭台铭,保利协鑫与富士康合作,分别在两人的老家——江苏盐城、山西大同共同建设多晶硅、电池、组件和下游光伏电站的垂直一体化的产业链。朱共山对这一项目颇为重视,已派出四五十人规模的队伍,但没多久又传出郭台铭不注资的消息。
 
南方周末记者春节前到位于山西大同市党留庄乡兼埔村的光伏电站施工现场,工程概况上清楚地写着:大同协和光伏发电工程总规模500兆瓦,本期建设规模20兆瓦,占地面积600亩。工程于2011年9月16日开工,计划于2011年12月26日竣工并全部并网发电。
 
但在这片杂草丛生的土地上只是矗立着一幢两层简易房,除了兼埔村一位看管工地的老人之外再无一人。地上稀疏地打了几十个水泥桩,奠基的碑石还在,坑里散落着鞭炮碎屑,显示着这个工地曾经热闹过。
 
舒桦对工程未能如期完成的解释是:“前期审批比较麻烦,奠基后不久又赶上冻土期。”对于郭台铭是否注资,他反问道:“至少郭台铭没说过不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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